湘西凤凰－凤凰小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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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nt size=1>凤凰小驻</font>
                                    
    数次出行后，我逾发想念在外漂泊的日子。借得短暂的时光来逃离日复一日的沉闷工作，即使在陌生繁嚣的城市里行游时心也仿佛飘远在原野荒漠。
    在最炎热的季节，补休一天加上周末，我们决定去凤凰。临行前两天，LP让我把沈从文的《边城》恶补一下。看过后倒很诧异，三十年代的人竟已是这么的小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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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
星期五下班后，坐了一夜的火车，到达怀化时是上午十一点。我们只买到上铺，被一整夜空调吹得头痛。出了站，在民警叔叔的指引下，我们坐了一块钱的公共汽车，才走了两分钟，就来到汽车站。其实这段路根本不需要坐车。
恰好赶上去凤凰的车正缓缓开出，车已满座，我们只有挤在过道的小板凳上，车票还是二十元一人，一点也不能少。
两个半小时的车程到达了凤凰。漉漉的饥肠提醒我们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朝着吊脚楼方向走找了一家看上去干净的馆子。我首先点了血粑鸭和熏肉。所谓的血粑其实就是用鸭血和黑糯米做成，味道挺怪异的。鸭子倒不错，只是太辣了。
吃过午饭，我们先到一旅行社火车票代售点订了5号从吉首回广州的N704次软卧票。票价不菲，下铺350，上铺也要315，而且每张票收30元的手续费。
走进虹桥，正午下的桥头懒洋洋的毫无生气。两边的商铺延伸出的广告牌部分遮挡了桥头，车夫们掮客们横陈，一看到带着背包的我们就围上来了，招呼我们住店坐船。鉴于以前的经验，我们坚决拒绝。一妇人却锲而不舍紧紧追随，喋喋不休地介绍我们路过的每一家店和坐船游沱江的好处。为了摆脱她，我们不敢看旅店，不敢问价，并谎称有朋友已经订好了住处，但这妇人毫不气馁，一直跟着我们到船码头，直看到我们只拍照，对其余事物毫不动心才善罢甘休。
沱江的两岸大兴土木，窄窄的青石板路不时地被拉青砖的板车堵塞，偶尔因为这种交通问题出现争吵的场面。新建的楼虽是用青砖建成，但已经不是吊脚的式样，木头也没了岁月的颜色。
我们在吊脚楼群和新城之间徜徉，寻找合适的旅店，终于在北门边上选定了一家较建的吊脚楼“长春客栈”。这间家庭旅店的客厅内挂着一巨幅相片，题为“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和我全家合影”。据称去年夏天宋祖英因为拍一集MTV，在这家私人小客栈内住了三天，没想到我们住进“贵妃”住过的旅店。LP调侃说等我们走时和店主人全家合影一张，可题曰“我们和与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合影过的一家合影”。小店倒是挺干净的，我们要了一标间，开空调的价是60元，如果不用空调就只需50元。
安顿好，我们转到北门边。夕阳下跳岩和那条不知名的小桥边喧嚣不已，在河里嬉戏的孩子和陪同的大人们、洗衣的妇女和来往的游客搅得清凉的河水沸腾起来。跳岩的石墩下放着盛满衣服的篓子，旁边必蹲着用木板拍打衣服的妇人，溅起的水珠折射着斜阳的金光。
我们踏过湿漉漉的跳岩，沿着岸向下游走。岸边的水车懒散地偶尔转两圈，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水车边上写生。他们的存在构成了沱江的风景，成了我们镜头下的主角。经过衰败的田家祠堂，除了还有住家外，戏台已经撑起了新木，楼面上放着一桶桶水泥沙正等待着返修，可惜了，也许文明必与残缺的美做对吧。
回到虹桥下太阳已下去了。受了岸边一店家的怂恿，说晚间坐船便宜只收10元一趟，上得船来，只走到回龙潭，船夫就不肯走要回航了。整趟游船的时间大约10分钟，其实并不比白天便宜，只是在晚风中随波而行时如同一次小小的自我放逐。
晚餐我们举案大嚼了当地的小虾、南瓜叶和熏肉。回到住所已经是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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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4日
  本来打算五点起床拍清晨的江面，但实际出门时已经是六点了。啪嗒啪嗒的洗衣声在河边回响，这里的生活与沱江紧密相联，人们充分利用这江的资源：洗衣、洗菜、游船。只是这种方式是在过度索取，洗衣粉直接排在河水里，打扫卫生的人把垃圾直接扫到河里，河水已经不怎么清澈，也许三五年后就不能吸引游人了。
  兜揽生意的人已经早早开始活动。一老妇不折不挠地劝说LD穿苗服拍照。LD骗说已经拍过了，但是对方仍坚持要LD穿她的再照一张，最后我们耐心尽失，LD狠狠地说“你们自己都不穿这些衣服，干嘛叫别人穿！”沈从文在《新湘行记》里说“到乡下来，才明白还有许多事事物物，人和人相互帮助关系，既无从用工资分计算，也不必如此计算；社会样样都变了，依旧有些好的风俗人情变不了。”，他要是今天还回到家乡，也许这里的商业味会让他把旧作销毁。
  早餐过后，我们准备出发到山江苗寨。客栈里一位来自北京的大姐告诉我们两天前去了一个叫“书家堂”（又称舒家堂）的土家族寨子，寨子保存得很好，非常值得一去，而店主人也告诉我们这个寨子比山江苗寨好，没有怎么受到破坏。我们把原来看过的攻略都抛在脑后，没有坚定住立场，临时决定去书家堂，也由此决定了我们失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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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城的车站挤上去阿拉的车，经过一小时的颠簸后到达阿拉营。今天正好赶上阿拉的集市，四乡的村民涌过来，我们顺便进去了解一下。其实这里的集市和我们以前的露天市场没啥两样，只是不是天天有罢了。市场内摆卖的也不过是寻常的鸡鸭肉菜等，鸡鸭一框框装在笼子里摆满了整个过道。我们一看甚是无趣，连忙撤退。
  讨价还价后，我们用了25元的价格敲定了一部带篷的摩托从阿拉来回书家堂。司机一听我们到书家堂，不停地称赞那里的建筑如何古老。怀着期盼的心情，我们到达这个众口交赞的寨子。看看四周群山环抱，烈日下这些矮丘陵并不青秀。这里地处三省交界处，手机的信号在这已经是贵州铜仁了。
  门票是30元一人，而且没有学生票。交了钱，看看递过来的门票，在切口裁剪不平的纸皮上有着粗劣的印刷图案和“宋代古城遗址”的字样，这让我们心生疑窦。这时村里一老头导游上来，用湘味普通话告诉我们这个村子居住的是杨六郎后代。天呀，这就是所谓的宋代古城遗址的由来？！突然回想起攻略上说有个杨家将后代的寨子什么都没有，千万不要去云云，莫非神差鬼使我们就来了这？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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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脱了那导游，我们只好既来之，则安之。这村子跟一般广东的穷山村的村子实在相似。燥热的天空没有一丝的风，几头水牛无精打彩地藏在村口的池塘里，它们黑色的脑袋从塘面油绿的浮萍中露出。四个光屁股的小男孩在塘的另一角和水牛共享这一池浑浊的黄水。
   沿石阶而上，村子破落得毫无美感。围墙大多用青砖砌成，房子主要用石块建造，间或夹杂着泥砖。村子中有些房子没有保持原有的风格，只是普通的水泥民居。地面天上横七竖八地铺设着电线杆和水管。我们见到的北京大姐所描述的“偶然窜出来一头大母猪带着一群小猪”无疑就是村子能带给游客最大的惊喜了。
  我们非常后悔耳根子软才来到这个地方，实在怀疑北京的那位大姐是不是没见到农村。其实要看农村，来书家堂还不如到开平。此次出游最完整的一天就如此这般浪费了。
中午一点我们垂头丧气地坐上摩托回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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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去山江已经不够时间了，南方长城我们是没有什么兴趣，那不过是最近几年复建的一道边墙。司机又大力推荐我们到黄丝桥古城。
  据说上黄丝桥的城楼要收20元。一下车，自然有不少当地人会告诉你，只要给半价，就能领你进去。其实若不上城楼，进城内是没有门票的，但是这些掮客不停地纠缠着我们，让我们所有兴致尽失。看我们无意掏出20元带路费，就要收2元一人的卫生费。我们看民居除了用页岩打磨外，并无特别之处，索性不进城了。司机带我们到城的西门实诚门，门前依山而上的一条石径通向绿树掩映的城楼，倒有几分清悠。
司机还想推荐我们到旁边的几个苗寨。从图片介绍分析，这几个寨子大概与书家堂相近，我们也不想再花冤枉钱。看来由于旅游业的发展，凤凰附近的农村思想都活起来了，每个农村充分利用自身所谓的民族特色，把村子一围，弄几个苗族竹杆舞节目，只等坐着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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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凤凰，我们坐人力车来到沈从文的墓地。从码头旁有阶梯上听涛山，墓地在山腰，并没有坟冢，也没有明显的标识。山上泉边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他指点我们说部分骨灰就埋在五彩石下。石头的正面刻着沈从文的话语“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是其妻妹对他用一首藏尾诗做的评价“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这个汉子一身是一般的体力劳动者的装扮，可是给我们介绍起沈先生的生平和文章却出口成章，极具文彩。我们很纳闷他的身份。待我们要下山时，他建议我们坐他的人力车时，我们才惊讶地发现原来有如此文学修养的一个人居然从事这么简单的体力劳动。也许是这里的秀水翠山熏陶出这般人才。出于礼貌，我们坐上了他的车回虹桥，收费也是来时的价格5元。
  夜晚的凤凰不冷清，两岸的店家挂起红灯笼，北门口依然人来人往，来此游玩的学生悠闲拉着嘶哑的三弦琴。我和妻牵着手走在寂静的石板街，听巷子里回响着我俩的脚步声，心中淡淡的喜悦慢慢地扩散，感觉如在宣纸上描下的那一抹淡彩的荷花瓣，一点点的化开去。
  天空飘起了小雨，估计明天会有个阴凉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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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
早上五点终于迎来了一个微雨的清晨。古城沐浴在细雨迷濛中，冰冷的沱江依然盼来浣洗的人们。雨巷中潮湿的青石板街反射着冷涩的光，灰黑的吊脚楼肃穆在雨雾中，远山也茫茫然了。随着早起的主人一起出行的大黄狗一步一跳地蹦过跳岩，成为这幅水粉画中一颗跳动的音符。
一群来自山东的孩子们在跳岩边上写生，孩子们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有板有眼地照着吊脚楼的式样素描，她的父亲是带队的美术老师，用镜头给了她各种特写，我们也趁机把她当成现成的模特儿。幸好这位老师父亲并不在意，还和我们一起分享女儿在镜头下的童真。
可惜这已经是在凤凰最后的一个上午。九点半我们到车站坐去吉首的车，中巴车为了兜客，迟迟不发。为了不耽误火车，我们只好用80元包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对凤凰被商业化的遗憾，我们踏上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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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ldan-c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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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游的好游记
收藏在车灵通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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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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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FATFENG DX的游记。使我又重温了在凤凰日子。凤凰的确在慢慢地失去他的味道。要找回一丝感觉，恐怕只有在清晨起来，没有游客的时候才能领略一二。我也是六点才起来的，人已经不少了。还好就是碰上了一点的小雨。小雨＋石板街是一个一流的组合。关于舒家堂的问题，上次和您谈过了。但我个人始终觉得还是可以去的，那里本质都是一条村子，本来就不要祈求有什么风光，但是和商业化的凤凰相比，毕竟那里没有收到太多的污染。建筑也没有太多新的。去看看生活在那里的人，看看那些房子。还是有点意思的。PS:开平我没有去过。

小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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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景角度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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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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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

山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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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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